咏洲/摄

(资料图片仅供参考)

张家界（三首）

作者丨草树

群山

——寄梁小斌

云雾来时

大峡谷群山

就像朦胧诗的活化石

现在贺龙公园的雪地上

不乏风景的读者

昨夜我们在文成酒店

谈起北岛、舒婷

谈起《雪白的墙》《回答》《致橡树》

语言的朦胧如何演化为

雾凇的“明晰而多义”

我应该拉你来

看今日的御笔峰

山峰顶着白雪

独立无言

“张家界高峰论坛”

——给鹿鸣

会议厅在举行高峰论坛

我们来到天子山

大峡谷群山挂满雾淞

这里不需要座位牌

到处是寂寂无名者的位置

群峰安坐千年

峡谷雾气缭绕

从雾气到雾凇

从涣散到凝聚

每座峰顶白雪闪光

词语在召唤

还要深究词语让我们

明天去玻璃桥

恐惧的酥麻会让身体

感知语言的边界

林中一个“啊”飘向峡谷

三十年前我在黄狮寨山顶呼喊

余音未了：金鞭溪在应和

激情犹在：如鸟鸣永远清新

永不要说自己视野开阔

他低头在手上收集的奇迹里

仍有广角镜够不着的绝崖风光

一只无人机在群峰之上扇动羽翼

寻访和平村

——寄李笠

汽车疾驰。现在可以

沿着水泥路开到

每一片蓝色的屋檐下

屋顶披着玻璃钢的波纹

瓷砖光滑微微闪光

二十年前我来过这里

或是像这里的中国村落

蜜蜂围着土墙的小洞嗡鸣

大铁壶在火炉上叫喊

柴灶的浓烟中

挂着滴油的腊肉

土路的泥泞

挽留我们的脚步

坐在门口的矮凳上

静静阅读炊烟

狗吠穿过田垄而来

翻新小桥流水人家

半坡梯田的几何

有了完全不同的演算

兰溪里还没有兰

大坪里移植的古树在酝酿鸟声

喊山人在峰顶和阿妹的对唱

峰岭隐隐有回音

也许再过五十年

家家窗台会开满鲜花

那时是另外的诗人来看

和平村还是和平村

兰溪会长满兰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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